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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百姓更看重真假民主的界限

林明理

一位叫“秋石”（或叫“秋实”）的先生，喋喋不休告诫国人，要我们自觉“划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同西方资本主义民主的界限”。但看来时代变了，国人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“被自觉”了，“秋石”的文章每一出笼便会遭受一些列冷嘲热讽。炎黄春秋杂志社的杜导正老先生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，叫《民主不应有姓资姓社之分》，指出“民主就是民主，没有姓资姓社之分，只有姓真姓假之别”。是啊，历经三十年的开放，我等P民的眼睛早已雪亮，早就不在乎民主姓“社”还是姓“资”。我们更看重民主是真还是假，更愿意去划一划真假两种民主的“界限”。

我等P民也并不喜欢洋洋洒洒的高妙理论，我们最喜欢的是“听其言，观其行”，就让我们具体一点说说罢。比如，民主的主要体现是民众（这里指每一个成人公民）手里有选票，而且这选票能体现自己的真实意愿，并起真正的作用。那么，我们早认定了，尽可能推行普选、直选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以种种借口，甚至不惜以污蔑自己的民众“素质低”以抵制普选、直选，总是企图让自己代民做主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

民众挑选自己的政治代理人时，能有挑选余地的民主，也就是说，有竞争性差额选举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没有挑选余地的，上上下下均喜欢搞什么“等额选举”——这恐怕在全世界都找不出还有几家搞“等额选举”的——来忽悠民众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

民众选择自己的政治代理人时，候选人必须与民众充分接触，坦诚接受选举人的考察、监督、质疑、选择，选举过程全部公开透明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候选人从天而降，选举人不选也得选，连选票数也常常是“机密”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

民众要参选公权力机构，只要按照法定程序去参选竞选就行，不会有什么“组织”、势力来恐吓、打压，现行制度只会更有力地保障他（或她）的各项权利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民众只要自行参选，就不合“组织意图”，就会马上招来各种麻烦，甚至各种不法手段、不法侵害接踵而至，连六亲九戚都要被“谈话”“告诫”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

面对公权力为所欲为、无法无天，民众有权利予以有效监督、制约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民众徒有义愤却无可奈何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

这个话题再稍展开一下罢。公权力运行必须公开透明的“民主”，那是真民主；公权力一贯暗箱操作，公民试图了解一下、披露一点，就会被以“泄露国家机密”敌视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面对纳税人的血汗钱，公权机构必须分厘必较、时刻珍惜，必须详尽公布所有财政经费流向以方便公民监督，违法违纪必定会受到严厉惩处，相关政治责任人往往必须辞职谢罪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纳税人血汗钱每年被浪费无数，各部委、各方诸侯年年被审计出大量问题却无果而终、不了了之，公车、公吃、公游年年花费上万亿，财政经费使用特别是公务招待支出被视为“敏感”而一直放暗箱中捂着，公民义愤填膺却毫无办法，这样的“民主”，就是假民主。总统府都可以常常开放参观、国会都要常常开放旁听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政府衙门处处警卫森严、防民如防贼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所有公务员都必须老老实实公示财产以接受全社会监督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官员财产公开制度被一再推诿回避，至今还遮遮掩掩、躲躲闪闪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。官员必须尊重民众权利，公民人身安全、人格尊严、财产安全、言论自由、思想自由、结社自由等等法定自由权利能得到充分保护，践踏这些权利与自由的官员必须得到严格惩罚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官员可以随意强拆民众房产、强征民众土地——连自焚都阻止不了，可以野蛮跨省追捕讲了点真话的记者、作家、公民，可以粗暴强夺记者录音笔，可以不给一点理由就强封报刊、网站、博客、文章、作者名字，却不用负什么责任的“民主”，那是假民主……

民众的生存和发展，能从国家和社会得到保护和救助的民主，是真民主；大部分民众得不到应有的就学、就业、医疗、养老等有效保障的“民主”，就是假民主。民众遭遇社会不公，能有舆论、法律等途径讨回公道，作恶者能得到法律及时惩处，社会上根本不可能产生什么“上访大军”的民主，那是真民主；民众遭遇一些列不公，舆论不能报道，法院不予立案，“散步”、“围观”也是“违法”，上访也是“非法”，还要被警察扮便衣野蛮殴打，被保安公司明目张胆非法抓捕，被关黑监狱，作恶者根本不可能被追根究底，民众的利益申诉渠道几乎被完全堵死的“民主”，那就是假民主……

老百姓就喜欢这样看民主，就喜欢这样从最基本的事实出发，去辨别真民主还是假民主。笔者多次说过，老百姓不愿再相信你，那是你最无可奈何之事，“秋石”先生不愿面对也得面对。“秋石”先生，你还能说出更多的理由吗？你能有勇气直面上述这些现实来回答问题吗？你到底还能有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证明自己的“民主”比“西方资本主义民主”“优越”呢